胡艽x祁宴-《替身要有替身的样子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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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再次见面,祁宴没想到胡艽完全不认识他了。
    或者说得准确一点,是胡艽根本不想认识他这个人了。
    祁宴深知自己的欺骗给别人带来的痛苦,心里难过又无奈,当着李大公子的面就抓住了胡艽的手:“艽艽,你别这样。”
    可胡艽冷淡地扯开他的手臂,连一句话,一个字都不愿多说似的,别开脸,对着李砚深说:“我们走吧。”
    那是祁宴从没有看到过的温柔。
    李砚深在官场摸爬滚打,只这几句对话心里早已有数,等走远了才轻轻松开胡艽。
    “祁家二少爷就是你心里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吧。”
    胡艽垂眸,看着好像在笑,可眉眼中却没有一丝快意。
    “没有什么放不放得下的,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保护客栈,其他什么都无所谓。”
    李砚深唇微微动了动,想说什么但还是把话收了回去。
    他点点头,“好,我会尽力帮你的。”
    胡艽终于露出些微笑容,“谢谢你,李少爷。”
    “跟我客气什么,”李砚深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酒杯,顿了顿,还是难掩落寞:“你肯陪我出席我爸爸的寿宴,就已经帮了我大忙了。”
    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挑明,胡艽的目的是客栈,李砚深知道她对自己没兴趣。
    最初认识的时候就知道,现在见到了祁宴,他更清醒地确定了这件事。
    “我会尽力让政府修改规划路线,保住你的客栈。”
    对于胡艽来说,下山的那一刻,她的目的就已经很明确,接近`李砚深,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保住客栈。
    她人被骗了不要紧,如果客栈再被骗了,她可能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。
    胡艽恨祁宴。
    但更恨自己天真。
    她处心积虑地接近了李砚深,原以为这些官家子弟都是风流有城府的,却不想,竟然遇到了一个正人君子。
    胡艽做好了一切准备,没想到李砚深待她处处绅士体贴,从不因为自己的身份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。认识了几个月,李砚深唯独对胡艽提的一个要求便是——
    陪他参加父亲的寿宴。
    就连提这个要求时,李砚深都是试探着的。
    多讽刺多可笑。
    胡艽感激李砚深,也希望自己能喜欢上这么一个儒雅温柔的男人。
    可是不行。
    试过很多次,她还是忘不了那个在客栈里和自己打打闹闹,随口胡诌冷笑话逗得她前俯后仰的男人。
    忘不了阳光下他笑起来痞痞的样子,忘不了自己帮客人搬行李弄伤手指时他紧张的眼神。
    更忘不了他们的那一夜,他收起所有的不正经,沉迷爱她的样子。
    太多太多的细节。
    对胡艽来说,祁宴是她生命中的一场意外,突如其来地闯进来掀起波澜风雨,在心里留下深深烙印后又消失。
    痛并爱着,爱了又痛。
    这种滋味,胡艽不想再给别人。
    而她字里行间的拒绝,李砚深也都懂。
    就在那晚,陶秋秋给胡艽发来微信——
    【回来吧艽艽,一条回来了……】
    胡艽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。
    李砚深答应了她,客栈应该是保住了,偏偏这个时候,走失的胡一条也回来了。
    是老天在暗示什么吗。
    胡一条走丢的那天,祁宴闯进了她的世界。
    如今自己和祁宴划开了界限,胡一条又回来了。
    当真只是一场轮回的梦吗。
    -
    胡艽回到客栈的那天,整个客栈的伙计们都开心极了,大家把她围在一起问东问西,走失的胡一条也久违地在主人脚边卖着乖。
    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提关于祁宴的事,好像一切都跟从前一样。
    白九这个人,从没有出现过。
    可偏偏祁宴不死心。
    知道胡艽回了客栈,他马上也跟了过来,却被众人拦在门口不让进。
    “你还来干什么啊?脸皮厚不厚啊!”
    “我们这里不欢迎姓祁的。”
    “再敢往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!”
    最后一句,是过去和祁宴关系最好的一个伙计小丁说的。
    他手里拿着一把粗长的擀面棒,气势汹汹地挡在了大门前。
    可谁也挡不住祁宴的脚步。
    哪怕威胁就在眼前,哪怕不是擀面棒而是刀枪,他依然踏出了那一步。
    小丁愣了下,没想到祁宴竟然没被唬住,直直地就往前走了过来,甚至把他都逼退了两步。
    “你还走?是不是觉得我们不敢动你!”
    可这样的警告似乎根本动摇不了祁宴。
    他一步步往里走着,也一步步逼退了曾经的伙伴。
    终于,小丁狠了狠心,拿起擀面棒在他肩上重重打了下。
    “艽艽不会见你的!”
    祁宴依然无动于衷。
    小丁便又是重重的一下打在祁宴背上,力量之大,打得祁宴身体趔趄了下,差点倒下去。
    但他还是站稳了。
    继续,朝着胡艽在的地方走过去。
    他知道这条路是自己自找的,即便眼下多难,多痛,他也要走过去。
    院子里站满了人,胡艽就坐在她往日最爱打麻将的小亭子里,手里端着小茶盏,明明祁宴就在面前不远处,她却好似没有听到般,静静地喝着茶。
    视线始终没有转过来半分。
    陶秋秋和一众伙计面面相觑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    小丁没把祁宴唬到,自己倒是气哭了,过去崇拜仰慕的大哥竟然是个骗子,如今那结结实实的两棍子打在对方身上,自己何尝又不难受。
    小丁丢了擀面棒跑到一旁抹眼泪,剩下的那些伙计立刻便拥了上去,所有人夹道站成两排,
    “想要见艽艽,先过我们这关!”
    祁宴不反对,淡淡点头:“好。”
    那么一条不足十米的路,祁宴走了好久好久。
    走到最后,一身伤痛。
    每个曾经对他付出真心实意的伙伴,都把那笔账在他身上讨了回来。
    其实大家都明白,只有这样,他们对祁宴才有原谅的理由。
    人非草木,祁宴虽然化名在小客栈待了几个月,虽然是带着目的来的,可大家都有眼看——
    小客栈之所以能在后面起死回生,祁宴的付出比谁都多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熬过了那段漫长的距离后,祁宴终于走到了胡艽面前。
    第一次见胡艽的时候,祁宴故意给自己弄了些小伤。
    没想到天道好轮回,他终究还是真的一身伤地来到了她面前。
    “艽艽,对不起。”
    胡艽轻轻回过头看着他,眼里却不再有过往炙热的光。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“我真的,真的对不起,艽艽。”
    “我也是真的好。”胡艽淡淡回他,“刚刚他们打了你,我们已经扯平了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顿了顿,胡艽重新重复了一次,
    “我们一池明月和你们祁家,已经扯平了。”
    “你以后不用再来这,这也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。走吧。”
    胡艽喝完杯子里的茶,起身离开。
    祁宴拽住她,眼眶泛红:“那我们呢。”
    胡艽长长吸了口气,蹲下来抱住一直在脚边打转的胡一条,很久后才笑了笑:
    “我们?”
    “我认识的那个人叫白九,不是你祁家二少爷祁宴。”
    “我们从来都不认识,以前不会,以后也不会。”
    “你走吧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那天,站到夕阳西下,站到寂静黑夜,站到又一个天亮。
    胡艽都没有再给过祁宴希望。
    她单方面离开了他的世界。
    安静的,无声无息的。
    祁宴多希望胡艽能像过去那样,拿着鸡毛掸子追他半座山,打他,骂他。
    都好过如今这样冷淡疏远,让他连挽救都无能为力。
    之后的日子,即便胡艽仍然对祁宴不理不睬,但祁宴还是不死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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