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春梦绕胡沙(3)-《我等你,很久了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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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连雪含糊地嗯了声,“那什么,你再给我转一千块钱。”
    温以宁真服了,“你白天不是还赢了吗?”
    “这不是晚上输完了嘛。”
    江连雪抬起头,嘿嘿笑,“快点儿啊,我等着充币呢。”
    从这个角度看,江连雪的腮骨薄薄一条线下来,连着下巴小巧一块。
    温以宁转完账,还想着,这次回来她是不是瘦了一点。
    回程的票是下午两点。
    温以宁中午的时候给唐其琛发了条微信,问他是不是也回上海。
    还是那个意思,人都跟着来了,也没藏着掩着就是为她而来的,人家都明明白白的表示清楚了,再在这些小事上装聋作哑当空气,也实在没必要。
    唐其琛很快回了消息:“一起。”
    紧接着又是一条:“你打车过酒店停一下,一起。”
    反复强调的两个一起上下左右的排着,温以宁就觉得有点喜感。
    她嘴角淡淡勾着,面色也是从容温和的。
    回来时没拎行李,江连雪也没有一般父母的爱子之心,她从不张罗那些特产,生怕女儿在外吃不饱。
    她在麻将桌上昼伏夜出,绝大多数时候,连温以宁是几点的火车票都不知道。
    温以宁轻车简行而来,两手空空而回。
    唯一不同的是,这一次,无论来去,她都不是孤家寡人了。
    温以宁没直接从家门口打车,反正离酒店近,她走到那儿才给唐其琛发微信,说自己到了,然后就在大厅等着。
    这个酒店标价还是挺高,所以散客的入住不算火爆,更多的是企业政府的协议入住地。
    温以宁正对着旋转门,看到两辆黑色的奥迪A6缓缓停于门口,好几分钟了也没离开。
    唐其琛没多久就下来了,电梯划开,他一个人。
    温以宁刚要起身,就看到那两辆奥迪车里也下来了人,三位穿着制服样式的长袖衬衫,胸口处都别着一枚党徽。
    他们走到唐其琛面前,伸手相握,“唐总您好,我是市委秘书办的钟横。”
    唐其琛与之握手,简短有力,“钟秘。”
    “李书记也是上午十点才知道您过来H市了,他还在参加九县三区的扶贫工作会议,走不开身,所以委派我过来。”
    这位政府官员的气质很正派,但与唐其琛说话时,语气还是放低的。
    唐其琛说:“这次过来是私事,不便打扰你们。”
    “唐总客气。
    中午陪您吃个饭,您要用车的话,可以随时告诉我。”
    “不必了,我今天就要赶回上海。”
    唐其琛侧头,“以宁,两点的票是吗?”
    温以宁点点头,然后走到他身后站着。
    唐其琛拍了拍钟秘书的肩,“代我向李书记问好,有机会再聚。”
    两人顺着姿势,就往前面走,后头的人很自觉的没有跟上去。
    温以宁立在原地,看唐其琛和那位秘书相谈甚欢,偶尔低语,偶尔展眉,多数时候是对方说,唐其琛聆听。
    最后,钟秘一脸感激地握了握他的手,看起来心情愉悦。
    温以宁心有疑虑,唐其琛的根基在香港和上海,怎么会与这种小城市的官员如此熟识。
    不过后来一想,人与人之间,本就是厚薄有别。
    他们唐家,这个家族,几代人为之努力攒下的成绩背后,早就结了一张密实不透风的关系网。
    任凭嶙峋暗礁如何怖人,这个圈层,总是官商相通,八面来风。
    温以宁站在几米远的地方,就这么细细打量唐其琛。
    看他谈吐游刃有余,看他每一个表情的切换都拿捏精准,看他背脊挺直,闲谈时的姿容都是夺目光辉的。
    温以宁目光悠远而绵长,看着这个男人,好像就看到了自己的少女心事。
    那一句“你知道什么是少女心吗——遇见你之后,我就有了”,是她五年前的真心不假,是惶惶岁月长河中生硬的一个疤痕,也是带给过她绚烂纯粹的一抹光。
    温以宁微微恍然,她才察觉,自己竟然会想当年了。
    她目光痴痴茫然,跟点了穴似的钉在唐其琛身上。
    一时分神一时迷惘,在他身上读出了些许前世今生的味道。
    等她回过神,唐其琛已经站在那儿看了她很久。
    钟秘书仍在说着事情,等她视线对上焦了,唐其琛直接打断,“抱歉。”
    然后朝着温以宁走来。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他低声。
    温以宁眼皮眨了眨,心里一口大气自此慢慢续了上来。
    她压了压自己的心跳,摇摇头表示没事。
    唐其琛只用更低的声音说:“等我很久了是吗,我去打个招呼就走。”
    钟秘说要送他们去高铁站。
    唐其琛给回绝了,“您这车是公车,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。
    再说了,我跟朋友一起,姑娘不适应。”
    他这话说得也不算深,敷衍的掩了掩,钟秘一听就明白。
    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温以宁,试探地问:“哟,唐总这是好事将近了。”
    唐其琛眉梢勾着,表情是和煦愉悦的,他拍了拍钟秘的肩,客气道:“托您吉言。”
    走时,钟秘很懂人情地问温以宁:“你家是住哪儿的?”
    温以宁说了小区名。
    他笑了笑,悄声透露,“你们那块已经划分了建设用地,规划拆迁最迟就是明年的事。”
    这无疑是官方发言了,温以宁受宠若惊,好消息总是能让人心情迅速快乐起来的。
    她也很懂事地点了点头,“我不会四处乱说的。”
    一旁的唐其琛给听笑了,很自然的揽了下她的后脑勺,一触就松,怎么看都是宠溺亲近的本能动作,力气也轻,只掌心贴了贴她头发丝儿。
    手放下后,他已经转过背跟钟秘道别了。
    温以宁愣了愣,硬是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里开出了一朵滚烫滚烫的烟花。
    高铁抵达上海是五点一刻。
    老余已经侯了多时,接着人总算松了口气,“小柯打了我三个电话,问我你下车了没有。”
    唐其琛往车里走,“他去了?”
    “去了去了。
    西装领带都给您带过来了,这个时候最堵,我怕再回趟公寓来不及。
    您将就一下,在车里换换衣服。”
    老余拉开车门,又回头对温以宁笑呵呵道:“温小姐,麻烦你等一下。
    唐总之前就交待了,要我把你送回去。”
    宾利的后排空间再大,但换起衣服来还是略有束缚。
    四五分钟后,唐其琛才推门下车,那件穿了两天的白衬衫搁在椅背上,褪去休闲装的慵懒闲适,正装上身,唐其琛又变得精神奕奕了。
    他对温以宁说:“让老余绕绕路,你坐他的车回去。”
    温以宁下意识的问:“那你呢?”
    老余帮着说:“唐总坐后面那辆。”
    宾利后头,还有一辆S级的奔驰。
    这车温以宁眼生,搜刮了一下记忆,似乎没见唐其琛开过。
    要事在身,唐其琛很干脆的走了。
    老余笑着说:“这车是唐总上个月才买的,他的爱好除了打牌,就是买车。
    你见过他在云双庄园的车库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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